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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文都是延伸自漫畫作品Axispowersヘタリア,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事物都並沒有直接關連。


 

重要:這篇是自我流的花吐症魔改,是以典丁跟諾丁為前提的丁中心。


 

整個系列都是以虐為主,但確定是HE.


 


 


 


 

即將跟黑夜銜接的紫紅色天空,彷彿宣告一天正式結束的帷幕,一直到漸變的橙霞完全被墨色取代、一直到再也看不見冰/島的背影後又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總算是回過神來的丹/麥,只是先眨了眨酸澀的雙眼,然後再慢動作的將開了已久的門關上後,已經相信自己其實是在做一個難得的美夢,所以任何一個過大的動作都會讓自己清醒的金髮男人,正想繼續沉浸在自以為的夢鄉時,一股劇烈的痛癢又再度讓他認清了殘酷的現實。

 

 

忍了已久還是無法克制的重咳,讓客廳原先就有的地毯上暫時性的又加舖了一層純白。

 

 

寬厚的白色花瓣取代了鈴蘭,從他的指縫滑落到毛絨絨的地面又自行消散時,他已經不覺得意外了。

/島國花的葉片雖然厚實,但也如同前兩次般的死白。

 

 

在咳了能淹滿三分之一個客廳的花瓣後,好不容易止咳的丹/麥,終於打算來直面他最不想面對的事實。

 

 

花吐症,早已被證實為是可以被治癒的疾病,但痊癒的解藥卻因人而異。

而對於國家意識體來說,並不是沒有得過的先例,只是得的人都剛好有愛他們的人在身邊,所以這從來不是個問題。

 

 

好吧,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可不能這麼說了。

 

雖然他們的生命是跟整個國家綑綁在一起的,理論上來說只要不亡國,或是只要有國民還以丹/麥人民的身分生存的一天,那他就永遠不會退休。

 

 

但是如果花吐症是個例外呢?

當初身為國家意識體,會染上類似病毒般的花吐症本來就很神奇,要是他到最後都無法痊癒,那他的國家,還有他的人民最後又會怎麼樣?

 

 

其實他從得了花吐症的第一晚,就因為這個念頭而感受到了幾百年間都不曾感受到的害怕。

 

 

這種害怕跟看見瑞從冰海的那一端攻過來時的驚悚完全不同,就算沒有把握能夠把貝爾瓦德打回去,但身為北/歐王者的氣概還是讓他直接毫不猶豫的跳下了圍欄。

 

 

但這次卻不一樣。

 

要是這次他閉上了雙眼,他沒有能夠再重新睜開他們的自信。

 

 

從前還只有他們三個人的時候,每天生活在惹火別人跟找別人打架的樂趣中,也有幾次他幾乎受了一般人絕對無法挽回的致命傷,在瑞/典一臉不贊同但知道管不了他,跟挪/威知道管不了他卻不妨礙他幫他治療的時候,偷偷使力想讓他記起教訓,就算不會死也別這樣玩命。

 

 

那時候的他雖然屢次不改,但其實並不是基於他無限的生命力,而是他的身邊總是有兩個人和他組成完美的,彷彿能解決一切困難的三角形。

 

 

寒冷的空氣讓他忍不住在揍完了敵人,腎上腺素開始平靜下來後打了個冷顫,雖然被挪/威翻了個白眼後扔了一件毛皮到頭上蓋住了他的視線,但在穿上毛茸茸的衣服後他還是覺得很冷。

 

 

於是在掃了周遭一圈,他不懷好意的溜到了那時還沒戴眼鏡的貝爾瓦德身後,並趁他不注意時直接用他冷冰冰的身體抱了對方個滿懷。

 

 

那時候的他們跟現在一樣,在身高上並沒有多大的差異,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把自己冰冷的鼻尖,往瑞/典看起來就很溫暖的頸窩湊。

 

 

除了可以近距離的觀賞到,對方那雙在當時還沒有被眼鏡阻擋的綠眼睛,是如何一點點的被冷意凍到睜大,然後再瞪向他的過程中,帶著半心半意的惱火又回歸到原本的冷淡外,還可以看見貝爾瓦德臉上有著如果不仔細看,就絕對發現不了,絕對不是被凍出來的紅暈。

 

 

他從來沒怕過瑞/典人的瞪視,所以他只是大笑著,在貝爾瓦德根本沒認真掙扎的懷抱裡,把對方抱得更緊好來擷取更多的溫暖。

 

 

那時的他們遠沒有現在的關係複雜。

他們想抱的時候就抱、想吵架的時候就吵,甚至動手的時候也是說幹就幹。

他們完全可以在上一秒打得昏天暗地,下一秒又瞬間抱再一起取暖。

 

 

他們完全不用去在乎任何除了他們以外的人,當然除了挪/威。

 

他們的日常總是開始於合力狂揍敵人,然後打完敵人後他就會因為一點小事而跟貝爾瓦德打起來,最後兩人還沒打完就會被挪/威忍無可忍的一人賞了一拳,緊接著再繼續跟下一個敵人打,來形成完美的閉環。

 

 

這樣的世界雖然簡單,卻是他願意用一切去交換回來的時光。

 

 

 

從身旁傳來的動靜讓他掙扎的半睜開了雙眼。

 

原本想只是自己的錯覺,誰知道居然一睜開眼睛,就近距離地在自家沙發上跟兩面鏡片後的翠綠打了招呼。

 

面對從小到大的死對頭,就算腦袋裡的空間都被花瓣給塞滿了,還是能認出對方的金髮男人,差點一個下意識的頭槌直接給他撞上去。

 

 

「……你在幹嘛?」先不管為何自己會不知不覺地就轉移到了自家的沙發上,好不容易煞住了自己反射動作的丹/麥,勉強以能短暫對焦的灰藍,用自以為最凶狠的眼神瞪向那雙至始至終都毫無波動的雙眼。

 

 

雖然他早已習慣了貝爾瓦德的內斂,但每次到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再紛爭中有強烈的情緒起伏時,他總是有種不論過了多久、不論他做了多少努力,他一直都是對方眼中的那個失敗者的錯覺。

 

 

或許正因為不是錯覺,他才總是這麼討厭對方理智又淡然的樣子。

他不需要瑞/典人無時不刻的提醒,他也知道在所有人眼裡他永遠都是不夠好的那個。

 

 

不然他怎麼會一個他在乎的人都留不住。

 

 

而面前的瑞/典人就是他所失去的第一個,也是最難以忘懷的一個。

雖然挪/威的離去同樣讓他刻骨銘心,但不同於諾的被迫離開。

 

 

貝爾瓦德的離去,字面意義上的在他的身心上開了不只一個大洞。

他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原來有些人就算幾乎一輩子的時間都跟你在一起,但也有可能不會陪伴著你到最後。

 

 

不論你們一起經歷過多少事,在一起了多長的時間。

只要你不夠好,你永遠都只能一無所有。

 

 

 

 

「……看你有沒有發燒。」簡短的交代了自己的作為後,彎下腰只為了能更加貼近丹/麥的瑞/典人,只是繼續完成被打斷的任務,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金髮男人帶著薄汗的額際。

 

 

灼熱的呼吸近距離的噴灑在彼此的臉側,稍微平復下來的暈眩,讓他稍有餘韻的能順道觀察起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如同往常般的襯衣和領帶,常年不曾變過的藍色大衣被整齊的疊放在單人沙發上的椅背,看起來老舊的公事包被安置在沙發同側的角落,從冷靜又淡漠的瑞/典人手邊,甚至還有一條從主臥拿過來的毛毯。

 

 

他曾經說過他最討厭的就是對方的冷酷無情,但其實他最恨對方的地方卻剛剛好相反。

就算是在他們彼此關係最差的時候,對方那份彆扭的關心對他卻還是一樣從沒斷過。

 

 

明明打架的時候彼此都往死裡揍,但瑞/典人卻會在你以為他還要再多補你一腳的時候,只是沉默的把不知道放在身上哪裡的創可貼跟傷藥拿出來,然後趁著你還傻楞楞的沒反應過來時,直接就把能讓人痛得死去活來的藥,往你身上他親手打出來的傷口塗,再最終把你包得像木乃伊後,才總算去處理自己的創口。

 

 

而他在一開始總算反應過來的抵抗無效後,只能瞪著一雙唯一被繃帶放過的藍眼睛,用他全身最後的一點力氣狠狠的瞪著對方,卻還是拿貝爾瓦德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就像一對不搭的磁極,當一方踏出一步時另一個只會退得更加遙遠。

但一旦少了其中一邊,兩個人卻都不再完整。

 

 

 

 

 

小的時候他們的身體都還沒有現在硬朗,他們只是生命力比一般人好點,並不代表著他們不會受傷、不會因為傷口發炎而躺個好幾天。

 

 

 

那時候的夜晚比現在還要來的危險。

驟降的溫度和隱藏在黑暗裡的掠食者,讓就算已經獨自生活好一段時間的他們,都不得不輪流守夜才能確保彼此的安全。

 

 

已經跟傷口還沒癒合,卻又固執己見想守夜的瑞/典青年吵了許久,只差沒一拳把他揍回床上養傷的丹/麥,看著拿著武器強撐著坐在火堆前的傷患,腦海中想了一堆把對方打暈而不會被挪/威揍的方法後,最後還是惱怒的拿著自己的戰斧,貼著討厭又冥頑不靈的瑞/典人身側坐下。

 

 

兩個都還沒長開的少年,雖然一個專注地盯著火堆不知腦海裡在想些什麼,另一個也賭氣般的就是不肯轉頭看向對方,但貼著瑞/典人身體的那側卻小心的不曾觸碰到對方的傷口。

 

 

那個夜晚雖然沒有極光,但身前的火堆卻足以照亮他們緊緊貼再一起的身影。

一直到旭日東昇,身前的火團早已熄滅,兩個睡到打呼的青少年卻還是維持著相同的姿勢。

 

 

他們都太過固執,總是不肯在對方面前認輸。

但有的時候正因如此,他們也比任何人都還要了解彼此。

 

 

 

 

「……才看過新聞,你家最近很和平。」言下之意就是,你又搞了什麼事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沒事。」偏過頭不願意直面那雙總是能輕易讓他煩躁起來的綠眸,就算他今天下一分鐘就要掛在自家的沙發上,他也不會主動將觀禮的邀請函寄給對方。

 

 

面對顯而易見的謊言,讓早已習慣對方逞強的瑞/典人,只是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後,將手中還拿著的毛毯直接披到對方體溫偏低的身上。

 

 

面對一秒鐘後,不知好歹想直接把毯子扔到沙發下的金髮男人,冷靜的瑞/典人只是習慣性的隔著毯子,加大了按壓在對方身上的手勁,讓一齣本該被評價為溫馨的場景,差點變成互殺現場。

 

 

隔著一條毯子纏鬥的兩個千歲老人,就像展開和平年代後面對的每一件小事,只要有個契機就能讓他們彼此爭鬥,就像如果不是站在彼此的對立面,就不知該如何和對方相處般,總是立志於給彼此找不痛快的兩個人,就連關心對方這層都必須要做到如此與眾不同。

 

 

最後光是忍著不把更多的白花咳出來,就已經耗盡大部分體力的丹/麥,只能抓著把自己包得像蛋糕捲一樣的毯子,瞪著自家廚房時不時傳出聲響的方向,決定不管已經在裡頭一段時間的瑞/典到底想幹嘛,自己一定要在第二輪扳回一城。

 

 

「喝下去。」言簡意賅的表達,再加上命令式的語氣,讓已經醞釀已久只差一個爆點就能發作的金髮男人,正打算開口抗議的嘴,被完全沒有要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堵到他嘴裡的湯匙給瞬間鎮壓。

 

 

已經放到適喝溫度的熱湯,就算礙於一堆突發狀況導致自家沒來得及補貨,所以沒放多少食材,但經過瑞/典人的巧手還是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熱呼呼的濃湯幾乎在入口的那刻,就將自己就算蓋著毯子還是過低的體溫給升回了不少,眼看不聽人說話的瑞/典人又要再強制塞給自己第二口,他只好迅速接過對方手中的湯碗,來嘗試挽救自己所剩不多,身為北/歐王者的面子。

 

 

「……我還沒弱到不能自己喝。」像光是說出這句話,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連第二回合都還沒開始,就已經不幸落敗的丹/麥,雖然體溫正一點點地回歸到正常的狀態,但內心的難受就像愈咳愈多的白花,愈來愈難以壓抑。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很糟,但他唯獨不想給瑞/典看見自己的這一面。

 

並不只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死對頭,或是自尊心作祟。

 

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在挪/威面前痛哭失聲、他可以毫無保留地在芬/蘭面前撒潑胡鬧,他甚至可以在冰/島面前,把最脆弱的自己毫無後悔地讓對方看見。

 

 

但唯獨只有貝爾瓦德不行。

 

因為那樣的特殊是只屬於1523年前的瑞/典和丹/麥。

 

 

那時候的他們就和現在一樣死要面子,在任何事上寧可把牙咬碎也不肯向對方低頭。

 

但偶爾當深夜中只剩下新添的柴火在劈啪作響,連森林中的動物都舒服的在窩裡安眠時,已經接近成年的兩個青少年會一邊小聲地拌嘴,一邊一同仰望著美麗的星空,無數的星點在漆黑的夜幕上點綴著絢麗的光芒,一顆顆白色的光點連延成漂亮的星河。

 

 

就算看著美景嘴巴也從沒停過的兩個人,就算已經脫離了原本的話題,卻還能繼續無縫接軌吵下去的爭執聲會漸漸地愈來愈小,最後只剩下彼此逐漸同步的心跳,和在黑夜的掩護下,不知是從哪邊先開始,從雙方的尾指輕觸逐漸加深到兩手交疊,兩支同樣布滿了厚繭和傷痕的手最終緊握時,兩個人誰也沒看對方,就像是怕任何的變動都能打破這層難得的和平。

 

 

他們並不是一直都只想著要如何撕開對方的喉嚨。

 

他們只是習慣把對彼此的溫柔,都深埋進內心裡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

 

 

必須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暴力相待,來勉強控制住這段經過千年後,已經愈來愈難以壓抑的情感,所有的失望、愧疚、懊悔、憤怒跟不甘,都是壓在這段感情上的大石,雖然兩個人一層又一層的親手將更多的石塊放上,但底下被埋葬的溫柔卻早已透過石縫間的空隙,將兩個人同樣破碎的心給一點點的重新填滿。

 

 

 

 

 

所以當他意識到,他現在的狀態已經糟糕到,連貝爾瓦德都忍不住插手的地步時,他從裡到外都痛到彷彿那些深藏在他體內的白花都突生了長刺,準備從內部開始將他毫無聲息地原地處決。

 

 

還好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他了。

還好他已經不會再給別人找麻煩了。

 

還好從始至終瑞/典都是對的。

他真的從不值得任何人地停留、也不配任何人的陪伴。

 

 

已經逐漸從灰藍過渡到深藍的眼眸,雖然還是在看著手裡熱氣騰騰的湯碗,但已經比原先降低不只一個色號的藍眸眼裡的朦朧,讓一直在觀察對方的瑞/典人眉頭皺得更緊。

 

 

幾百年來的第一次,他不知道對方那個外面長滿了金毛、裡面沒多少東西的空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

 

原本只是因為公事需要而來到附近,剛好丹/麥給他們所有人甚至西/蘭跟拉///亞都打了一副備用鑰匙,他在門鈴跟敲門都無果後,決定先進門等對方回來,但一進門後就算外表沒什麼變化,但著實被攤在門前面色蒼白的丹/麥給嚇了一跳的瑞/典人,在確定對方還有呼吸後一秒都不浪費的直接扛到沙發上,正打算量了體溫再決定要不要聯繫挪/威時,那個沒心沒肺的金髮渾蛋,就像沒事人一樣睜開了眼睛和他對望。

 

 

還略帶疑惑的灰藍眨了眨後,比平時多花了一些時間才看清楚了身前的人,在渾沌的腦袋裡好不容易將人對上號後,那瞬間盈滿的嫌棄,讓想將對方重新打昏扔給挪/威解決的瑞/典人,經歷了漫長的三秒鐘,才決定暫時不跟病號計較的壓回了已經握緊的拳頭。

 

 

在將丹/麥不留情面的用毯子跟熱湯鎮壓後,除了正心不甘情不願喝湯的對方,他將整個看似和平時毫無二致的環境又重新打量了一遍。

 

 

在自己親手打造的木桌上擺滿了挪/威喜歡的咖啡豆跟冰/島留下的甘草糖,七個畫著不同國旗的馬克杯,整齊劃一的擺在各自的位置等待不同的主人前來造訪,看似混亂的桌面但實際上卻給每個人的所有物,都留下了恰到好處的空間。

 

 

將芬/蘭忘了帶走的搖滾專輯稍微推回去一點,看起來不會在下一秒就跟花雞蛋的玩具一起摔到桌下後,他順手將可能是兩個孩子玩到一半就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而被棄置的遊戲機整齊的收到電視櫃的下方時,視線的角落突然注意到了一抹微小的白色,就藏在老舊的地毯跟木製地板的中間。

 

 

小小的一朵白色的花瓣,當他試圖撿起時卻在他的指尖觸碰到花片的霎那,就碎成殘片的消散在空中,曾經目睹過類似經驗的瑞/典人,一下就將眼下的現實跟已經把湯喝完了,還在跟毯子做掙扎的丹/麥聯繫到一起。

 

 

果斷的隔著毯子將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金髮男人整個人拽起來,連被對方捧在手中的湯碗因此被撞到地上,碎成了一片狼藉的聲音,都沒能讓瑞/典人鬆開發力的指節。

 

 

莫名其妙被拉起來的丹/麥,正暈呼呼的心疼他用了許久,大概是從荷/蘭家用友情價買下的湯碗時,從身側隔著毯子傳來的鈍痛,讓他意識到他正被一句話也不說,就揪著他不放的瑞/典人給狠狠地掐著。

 

 

就算身體再虛弱也從沒放棄過反抗的丹/麥,正想將所剩不多的力氣全都用來還擊時,他突然感受到原本緊緊壓在身側的力道正漸漸消失,然後就算隔著毯子也能感受到的體溫,從腰部的兩側逐漸收緊,讓他在那時才意識到貝爾瓦德正在主動給他一個,再多用點力就能讓他全身骨折的擁抱。

 

 

在確認了這不是對方最新的組合技,而是貨真價實的擁抱時,他就算再蠢也知道貝爾瓦德已經發現了他異常的原因。

 

 

雖然他也沒刻意隱瞞,但這麼快就給對方發現的不爽,讓他就算沒多少力氣,也還是硬要將額頭給狠狠地敲在瑞/典人不久前才主動貼過來的額際上。

 

他也不知道是因為暈眩,讓他做出了平時決不會輕易做出的選擇,或是他只是單純累了不再想繼續維持雙方都心知肚明的平衡。

 

 

就算虛浮卻還是穩穩地將手環上貝爾瓦德的腰,不願屈居下風的用本來打算回擊對方的力氣,通通放在可能是這幾百年間彼此第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的擁抱上。

 

跟當初在冰/島獨立前的相擁不同,他知道等之後再度見面時,當初的孩子絕對會成長為一個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偉大國家。

 

 

但這次不一樣。

他們可能再也不會再見了。

 

 

在他非常漫長的國生裡,丹/麥早已習慣了離別。

 

 

無論是親手為他所深愛的、從小被他看到大的王室成員蓋上棺木。

還是親身體會著貝爾瓦德帶著提諾離開後,被斷開的紐帶所帶來的煎熬和痛苦。

或是親眼目睹著挪/威跟冰/島轉身離開的背影。

 

 

 

他早已接受了,他永遠都是被留下來的那一個。

 

從最初的不能接受到最後的坦然。

他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可能最後還是不會選擇跟當初的瑞/典道別。

 

 

但面對現在的貝爾瓦德,自己第一次主動離別的對象。

 

在擁抱對方地當下,他彷彿又重新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冬日,貝爾瓦德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同樣環在他腰間的手,與讓人心安的柴火聲融合在了一起。

 

 

或許他道別的不只有貝爾瓦德,還有那個會在滿天的星斗下牽著對方的手,不知不覺一同陷入夢鄉的自己。

 

 

 

就像兩個人立場的對換,這次必須換他跟丹/麥道別時,從沒想過對方會有可能消失的瑞/典人,頭一次地陷入了不知該如何處理地困境。

 

 

/麥跟死亡這兩個字,對於瑞/典人來說就像是一道無解的悖論。

 

他們曾經都給了彼此不少的傷痛,也曾經在沒意識到的時候不小心做得太過火。

 

但他們從不覺得對方會因此而一蹶不振。

尤其是彼此連最黑暗的時期都撐過了,但現在他卻必須要在和平時期跟丹/麥說再見。

 

 

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就算被丹/麥敲了額頭,也沒反射性敲回去的瑞/典人無法接受。

 

 

 

於是在彷彿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長久的沉默中,率先放開金髮男人的瑞/典人,只是在將對方推回沙發上前,最後握住了丹/麥的手腕,用足以在上面留下血痕的力道咬了一口後,像是完成了階段性任務的貝爾瓦德,就這樣頭也不回的拿著自己的所有物轉身離開。

 

 

覺得自己果然應該趁最後的機會揍對方一拳的丹/麥,只能用手壓著依照以往的恢復速度,早就該停止流血,現在卻還是血跡斑斑的手腕。

 

 

久違的暈眩又重新從意識的深處捲土重來,決定就在沙發上稍微瞇一下的金髮男人,一直到雙眼緊閉的昏睡過去時,手上的傷口仍然沒有要癒合的跡象。

 

 

 

 

 

FIN

 

 

 

 

瑞典國花:圓葉風鈴草

花語:溫柔的愛

 

 

悲傷的第四個階段:沮喪

 

 

親吻部位的意義手腕,意義: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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