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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旋律帶著緩慢的節拍,從音箱中播放出的音樂,帶著柔和的曲調和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的魅力,與平時的重金屬音樂不同,在這個沒有狂派出來搗亂的尋常午後,在基地裡已經結束巡邏好一陣子,正在讓引擎休息一會的博派們,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家的碳機搭檔們,在基地的大廳內,努力試著跟上歌曲的節奏,並嘗試著別讓舞伴被自己的腳給踢到後,去用臉摩擦基地的地板。

 

金屬製的牆面讓音樂的迴響效果更加完美,努力跟上樂曲的拍子,卻總是沒走個幾步就撞在一起的碳機二人組,讓站在一旁圍觀的博派們都忍不住好奇的想知道,自家的拍檔們是否是在練習地球最新的防身法,畢竟看兩人每走五步就能把對方踢到慘叫連連的樣子,不經讓博派們好奇起如果用在虎子身上是否也會有同樣的效果。

 

 

「好吧,我知道我之前已經問過了,但難道我們真的不能把學校舞會的歌單,給偷偷改成搖滾樂團的嗎?我保證這樣的話我的腳會更加的合作。」平時活力滿點的少女,在差點第三次踩到Jack的腳,還差點同時把自己給摔了以後,前所未有的覺得跟狂派打架可能還比較簡單。

 

「唉......答案還是跟前二十次一樣,不行。」也被這些需要兩個人共同合作的高難度動作,給困擾到不行的黑髮男子只是輕嘆一口氣後,繼續認命的試圖抓緊背景音的音節,將手搭在對方身上該搭的位置後,鼓起勇氣努力回想,至今為止學習到的所有關於跳舞的知識,並在Miko第四次踩到他的腳時,不再像之前兩次一樣痛到單腳跳。

 

在眼角餘光看到Rafael在邊紀錄他跟Miko各踩到對方幾次,邊跟Bumblebee交流關於地球跟賽伯坦人之間關於舞蹈的各種不同時,他發現自家的拍檔從一開始他跟Miko開始練習後,就一直保持著那種他常在自家母親身上,看見對方望向自己時常有的那種眼神。

 

嗯,該說是欣慰,還是該說是看熱鬧又不嫌事大的感覺,他實在是很難取捨。

 

不過對方的光學鏡裡閃爍的笑意他可不會錯看。

 

「……妳知道,在地球上對於初學者來說,我已經不算很糟了。」覺得還是需要挽回一下自己面子的Jack在面對Arcee時,盡量擺出自己最誠懇的表情,說著離真相有段不短距離的玩笑。

 

「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如果你跟Miko的腳不想腫的像Bulkhead的輪胎的話,最好繼續加緊練習了。」淺藍的光鏡裡滿是能跟背景音融為一體的柔和,看向在音箱旁邊,努力不把彼此的腳給打結再一起的碳機組合時,嘴角的線條不自覺的向上勾起。

 

 

雖然過去所有發生過的,曾讓火種痛到彷彿會自體燃燒殆盡的苦澀,還是在記憶扇區的每個角落都佔了極大的位置,但只是偶爾,像現在這樣的閒暇時光,彷彿能讓她從這些她不能、也不願刪除的記憶裡暫時解放,從身旁的TF和碳機們間簡單的交流和沒多認真的爭吵中,一直存在火種艙中的壓抑感,彷彿得到了解藥般,短暫的寧靜讓她突然有了個好主意,淺藍色的光鏡所綻放的光芒美得讓人驚豔。

 

 

有著漂亮藍色塗裝的女TF,忽然將正跟自己的小夥伴聊得很開心的Bumblebee拉到自己身旁,並就著剛才觀察碳機們的舞步開始,帶著Bumblebee開始隨著已經循環播放一段時間的音樂,以完美的時間點將每個舞步都舞得恰到好處。

 

而突然被抓到舞池開始現場示範的Camaro,也在反應過來後不落人後的跟上了Arcee的節拍,將兩TF在戰場上的默契發揮的淋漓盡致,一左一右彷彿排練過般的配合,讓不只碳機組們看傻了眼,連旁邊的Bulkhead和Smokescreen也驚訝的看著跳完了地球人的舞步,開始用地球的慢歌搭配著賽伯坦舞步的兩TF。

 

一藍一黃的身影吸引著所有碳機跟硅機的注意,包刮在顯示屏前一直用光鏡的角落觀察著所有TF互動的紅藍領袖。

 

雖然只是些小事但還是有條不紊的處理著的Optimus,在看到所有的家人們正享受著彼此相處的時光,就連Ratchet都只是搖了搖頭後,拿著他的醫療器具繼續未完的工作,並努力不讓自己隨著音樂擺動的機體幅度,過大到吸引任何碳機或硅機的注意。

 

他就覺得光鏡前這些冗長的文字也不是那麼的讓TF疲倦。

 

蔚藍的光鏡在看到Arcee跟Bumblebee間互相輝映的舞姿時,已經許久沒跑出零碎記憶片段的扇區突然出現了些殘碎的畫面。

 

 

兩個大小不同的圓月高掛夜空,明亮的星體讓地表上的所有物體都彷彿鍍上了一層金邊,寂靜的夜晚和熟悉的鐵堡檔案館,強健的銀灰裝甲,和讓他下意識感到懷念的海藍光鏡。

 

雖然對記憶扇區的碎片會這樣時不時的冒出他早已感到習慣,但通常出現後,很快就會被自己的系統回復到扇區裡的片段,這次卻不同以往的出現更多零碎的記憶。

 

在深夜加班後好不容易才歸完檔的數據版,到一直陪伴在旁的軍品,殘存的畫面逐漸連結在一起,就像缺了一角的拼圖被找回了最後失蹤的那一塊,完整的片段在系統能反應過來前,就擅自在處理器中自行回放。

 

無論他怎麼勸對方都無動於衷,一定要等到他處理完工作才肯一同回去的固執,讓他只能暗自加快動作,知道對方一但下定決心,就算邏輯迴路再怎麼通報錯誤,角鬥之王的個性元件裡的頑固都能把這些警告視窗,光鏡都不轉一下的就全數打包丟進回收站。

 

高大的銀灰機體在老位子拉了把金屬椅後,就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看,海藍的光鏡中帶著只有刻意跟自己作對時才有的調侃,那雙平時總是對除了自己以外的TF都帶了點冷漠的電子眼,正惡意的拿著桌上比平時多了不少的空能量塊,仿照著自己完工後疊上去的數據版,蓋起了一座小型的空能量塊塔。

 

 

對於對方偶爾展露出來的幼稚向來都無話可說的紅藍民品,只是在最後一塊數據版完工後,稍微活動了下自己維持同個姿勢的時間過長,而稍微鈍化的金屬關節,在聽見金屬椅被拉開,導致跟地面磨擦的聲響後,在他回過頭前,他就被重新攬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以為銀灰軍品只是想像往常一樣將自己抱在懷裡的紅藍民品,在對方只抱了他一下後,就開始將他向外拉的舉動,雖然困惑但對於Megatronus的信任讓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對方的身後,對方銀灰色的金屬手緊抓著自己的,從只開著微弱的燈的走廊,繞過一個個拐彎,最後總算到了檔案館的出口。

 

從一開始就沒斷開過的金屬手,在星體的光耀下閃爍著微小的光斑,已經接近深夜的時間讓周遭幾乎只剩下他們的存在,原先專注在彼此金屬手上的注意力,被對方另外搭在自己腰部裝甲上的施力給分散了些許,剛剛好的力道緊搭著他的腰部金屬,從銀灰的金屬手上傳來的熱度,彷彿能透過相貼的部位直達他跟對方再一起時,總會感到特別灼熱的火種艙。

 

一段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的古賽伯坦名謠,從對方的外放音箱中悠悠傳出,正當他驚訝於這段跟此番夜景搭在一起,一點都不顯得突兀的美曲時,Megatronus已經拉著他踏出了雙人舞中的第一段舞步,雖然一開始他們的搭配並不完美,但隨著旋律的推進,他們之間的默契,讓他們沒有多久就找出了最適合彼此的節奏,從舞步開始前就牽在一起的金屬手,在每一段舞姿中從未分開過,彷彿整個宇宙間沒有任何力量能讓這對相握的手分開般,銀灰和深色的手掌緊緊相連。

 

 

一直到一曲終了,緊緊相依的還有兩個TF灼熱的機體,兩道強烈運轉的風扇聲取代優美的曲調,逐漸平靜下來的機溫,讓紅藍民品主動將自己另外一支沒被牽住的金屬手,放到對方菱角分明的頭盔和面部裝甲的交界邊。

 

柔軟的蔚藍光鏡和純粹的海藍交會,一直到彼此間的距離再度縮短,兩道月光將彼此相疊的機影無限拉長,在這段記憶的最後片段,是彼此隔著胸甲相貼的火種艙中,所帶來的無盡溫暖。

 

 

「……Optimus?Optimus你還好嗎?」等到他從處理器所播放的畫面回到現實中時,他發現原先還在玩鬧的其他人都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他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突然暫停了所有的動作,連Ratchet都像是準備好要在下一納秒,拿出扳手把自己送到他的工作間,來給自己一套完整的檢查。

 

 

「我沒事,別擔心。」謝過Ratchet讓自己到對方的工作間一趟的提議後,他只是在像其他家人保證自己沒事後,轉向了處理到一半的顯示屏,準備重新回到工作階段。

 

在光鏡的角落,注意到Ratchet還是不放心的光鏡掃描下,他只是回過身將一支金屬手放到對方的肩膀上,並嘗試將火種艙在回憶片段結束後,還是斷續傳來的刺痛壓回處理器的深處。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段早該忘卻的往事。」在Ratchet還是帶著點懷疑,但決定等之後再找領袖好好談談的光鏡下,Optimus看向顯示屏中自己的倒影。

 

 

當年的古賽伯坦名謠,彷彿還在處理器的角落循環播放。

 

但當時的兩個在星體照耀下盡情的兩道機影,卻永遠只停留在了記憶扇區的深處。

 

 

輕放在腰部裝甲上的力道、和跟顯示屏中反射的蔚藍,不論互相凝視多久都不曾膩的海藍、從無數個走道穿越而過,都不層放開過的金屬手。

 

當年火種艙中所帶來綿延不斷的幸福,跟記憶片段一起復甦。

 

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工作上的紅藍領袖,將這段好不容易拼湊再一起的記憶,選擇再次放回處理器的深處。

 

 

他知道,這些自己早已無法記全的往事,另一個TF一定從來都不曾忘記。

 

他知道,有時候對方看著自己的血紅光鏡,會一閃而過在當年的海藍中才有的一點感情。

 

他知道,當Megatron自己意識到時,像遷怒般會對周遭所有的事大發雷霆。

 

他知道當年自己火種艙中所感受到的幸福,一定不是只有自己才感受的到。

 

 

但這些屬於紅藍民品的過往,現在的他卻不知該如何與現在的自己融為一體。

所以他只能將這些無論是完好,或是破損的記憶片段重新壓回扇區的深處。

 

現在的他無法在賽伯坦的夜空下跟另一個TF盡情跳舞、無法在壓力全數壓到肩膀上時跟另一個TF放鬆交流,處理器中身為領袖的覺悟讓他無法回頭。

 

儘管這些記憶片段,只能被他重新壓回處理器中最不起眼的角落。

但紅藍民品跟銀灰軍品的機影重疊的那段畫面,卻會永遠藏於他的記憶扇區,不會再有調出的一天、也不會刪除。

 

說不定等到哪日他回歸火種源之時,他總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會,一點一點地將紅藍民品的記憶片段,不論是完整或是殘缺的畫面,都一一調出,從相遇到相戀,甚至到最後的分道揚鑣,他都可以嘗試去補全這些被掩埋的記憶。

 

他知道只有等到那時,他的火種一直以來間歇蔓延至整個機體的疼痛,才有消除的可能。

在火種源接納他回歸的那天,在他的火種熄滅的那天。

 

記憶中的幸福會逐漸中和機體持續下線的痛苦。

 

儘管在升級成為紅藍領袖後,身為紅藍民品的所有都被細數改變,但只有一點是連Optimus自己,都是再記憶被逐漸解鎖後才偶然發現。

 

 

明亮的海藍光鏡,是不論身為Orion Pax還是Optimus Prime,在回歸火種源前,最後最想見的畫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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