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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一直都知道,當他下令毀掉終極之鎖時,不論接下來是否會出現轉機,在賽博坦悠長的歷史中他的這一決定必然會遭受到許多非議。

唯一能讓母星再度復甦,讓經歷了幾百萬年戰火,親手被他們毀掉的故土復生的機會就這樣從他們手中再度流失,而且還是為了別的種族的延續而犧牲。

在許多TF的光鏡裡或許他這一指令深深傷害了他們的火種,不論身刻哪一派別的徽章,所有賽博坦人都不可能不深愛他們的母星,那彷彿就深植在他們的火種裡,就算他們的愚蠢毀了他們的天堂,他們的天性中愛戴母星的本能勝過一切。

當看到Ratchet聽到他下令毀了終極之鎖時的反應,讓他原先就不好受的火種更是痛的他加大了內制風扇的輸出。
那句「Optimus We Needed That......」幾乎讓他的火種連同本身的情感元件一起被龐大的情緒流量沖毀。
但為了能讓他的團隊先行離開,他只能將所有情緒壓下,至少要保證好他手下所有家人的安全,不論是TF還是人類。

看見賽博坦如今變成現在這樣讓所有賽星人都不好受,就算造成這個結果的是他們本身,他們為了各自的理想把腳下的母星一步步逼入了絕境,當一個賽星人的火種熄滅時,也代表了賽博坦的一部分又再度死去。

就算他們的生命能延續的再長,也總會有個終點。
而到時候不再有生命能誕生的賽博坦只能淪為一個宇宙裡大型的墳場。

而在歷史中造成這一切的不只是Megatron,再這一點上他只能責怪他自己。
不管今天這場持續了幾百萬年的戰爭最後的勝利者是誰,要是這就是母星最後的結局,那整個賽博坦的未來就等同於毀在了他Optimus Prime的手上。

不過就算時間真的能重來,能夠再一次選擇的話,他到最後還是會選擇同樣的抉擇。
他無法就這樣放任Megatron為了一己之私而消滅掉地球上全數的生靈。
不只是因為地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他和他博派家人們的第二個故鄉,也不只是為了和他們結識的人類家人。

當他看著他們身為碳基甚至不及自己一半身高的軀體時,看見的是無限的潛能,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敢把賽博坦至高無上的領導模塊安然交給Jack。
他相信年輕的人類,如同信任他手下所有的博派戰士。

只是在CPU中的某一個小角落,他會偶然想到,如果當日Megatron能夠只復活賽博坦而不威脅到地球的話,他甚至可以接受讓他當唯一的戰爭犯,並讓他所有的博派家人能安然重回戰前的生活,讓Megatron當上他幾百萬年以來一直想要的英雄般的領袖。

他相信他這個決定他身邊的博派戰士們一定不會輕易認同,他們就算木已成舟,只要賽博坦上存在著不公與暴政,就算他不再是他們的領袖他們也一定會秉持著博派的理念去持續奮鬥,他對他們保有著絕對的信任。

如同他曾經深深的信任過那銀色的身影一樣。

他一直堅信著Megatron的火種裡還尚有他們從前相處時身為Megatronus的影子。
那對他溫柔、理性、關心並有著高尚理念的TF一定還深藏在他的火種中。

從前兩TF幾乎能說是無話不談,從周遭發生的小事到賽博坦政治上的發展,雖然有時幾乎都是他默默的再聽對方如何在角鬥場上再一次將對手擊倒,畢竟他身為一個普通的檔案管理員能讓對方感興趣的事也不是很多,當然每當他這麼說時對方當時還湛藍色的光鏡就會往後轉了一下然後捏著他還沒有戰鬥面罩來遮住的臉部金屬說『都跟你說了你的一切我都感興趣!不要讓我一直重複說阿!』然後再他保證不會再有下次後,繼續說到一半的角鬥傳奇故事。

他們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他就算有那傳說中好幾個領袖智慧加乘的領導模塊還是不得其解。
對方是從何時走偏的再他升級成Optimus後細節早已變得模糊。
從被規劃到另一個記憶扇區裡只能斷斷續續播放的畫面中,他記得最清楚的只有在議會大樓外對方那火紅的如同戰火般的光學鏡。

從那一瞬間開始他意識到,他升級後失去的不只是他過往的生活,還有他最不想失去的TF也一併跟他背道而馳,彷彿他的火種從火種艙裡被硬生生扯出並擊碎成千萬片。
那種疼痛就算他升級成Optimus,面對了無數險峻的危機、受了幾百次能讓他直面普神的傷,永遠都比不過對方那看向他的光鏡中散發著背叛跟仇恨的痛苦。

就像他對Smokescreen說的一樣,成為領袖永遠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只要一被選上了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在賽博坦跟Megatronus中他選擇了賽博坦。

他知道對方一直到現在都還是覺得是自己背叛了他。
他從對方那瞬間的光鏡中讀出了許多的訊息,從『我們原本可以一統賽博坦甚至整個宇宙』的艱苦,到最讓他將近承受不住的『我們原本可以一直在一起』。

既然你選擇了你所要走的路,就別怪我不念往日情。

當他第一次差點被對方臂上的融合炮轟穿胸前的火種艙時,對方再毫不猶豫的轉身後便激活了許久沒用的內制通訊並只發來了這一句就斷線了。
要是Megatron在指揮著手下運走能量塊,轉身撤退回太空橋前,火紅的光鏡掃到正被同伴包圍著按著傷處的他時,表情沒一瞬間的僵硬他反而會覺得解脫。

要是你真不念往日情,依照你的準頭你從來不會打偏。
在那麼近的距離下,要打偏比打中還難。

那時正躺在Ratchet的醫療床上聽著老朋友喋喋不休的抱怨和感受著對方不斷放輕力道的維修,他想究竟是他的傷勢已經影響到了他的邏輯迴路還是Ratchet忘了關閉他的感知系統,看著內制通訊上既陌生又熟悉的訊息記錄,他那許久沒再疼痛過的火種又再度激發了燒融般的痛處。

在發現老朋友不知何時安靜下來默默的看著他時,他發現自己的戰鬥面罩不知什麼時候被他無意識的閉了起來,那是他在升級後的一個習慣,要是他不想讓別的TF察覺到他內心的想法,他就會像戰鬥時一樣將自己的面部裝甲隱藏起來。

身為領袖必須時刻注意好自己的言行,不論有多大的事情都不能展露出過多的情緒波動。

一般來說他身邊的博派戰士們意識到Optimus需要有自己的空間時,大部分都會放他自己一個理清思緒,他們都知道領袖的CPU裡有太多需要煩惱的事,所以他們會體貼的不製造太多不需要的吵雜給他們的領袖一點時間思考。


當然這裡面的TF不包刮Ratchet。

他可以說是見證過從Megatronus和Orion時期的兩人一路走過來的TF。
所以他當然知道從升級後就幾乎不再顯露私人情緒的領袖現在這樣有多反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就只是,別被他影響了好嗎?我們都在這。」與平時相異的輕柔語氣加上拍著對方肩部裝甲的手。
他知道這一切對他的老朋友兼現任領袖有多不容易,除了醫療上的事以外他可以為了他的老朋友奉獻出他的火種,事實上他們這個團隊的所有TF都能,可是就算他再不想承認,有些時候就算他有再好的醫療器材,也有他醫不好的東西。

而每次想到他只能看著他的老朋友受不必要的苦,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也讓他的火種火燒般的痛。

除了能給予言語和行動上的支持他不知道一個破碎的火種究竟該如何修復。

「我沒事的老朋友。」似乎是意識到老朋友的情緒跟自己有關,他將面罩收回,輕輕的回拍著對方一年比一年還緊繃的肩部裝甲。

「你有沒有事還要我說了算!這裡到底誰是醫生阿?」將對方擺在自己肩部裝甲上的手輕放回到醫療床上。轉身邊翻著醫療工具邊嘆氣工具不足的Ratchet讓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起碼有些事永遠不會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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