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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laimer:人物都不屬於我

 

 

 

 

 

 

黃紅色的葉片被涼爽的微風輕柔的帶離深色的枝條,大小不一的暖色在半空中與無形的氣流結伴而行,時強時弱的風速,讓早先一步在地面上聚成一團的落葉各奔東西,紛飛的葉片被自由自在的風向帶往各自的旅途,有些只順著氣流飛了一會就停留在滿地的黃沙上不再啟程,有些卻是一路輾轉飛離了邊界,無所畏懼的向著更寬廣的未來而去。

 

 

無法預估的過程跟終點彷彿人生的縮影,從沒停止流逝的時間催化著人生的進程,依照階段的不同每個人所期望的變化也都不盡相同,就像所有菜鳥在正式上場前,都巴不得能利用自認為強過所有人的賽車技巧,來加速時間的流速,讓潛藏在血液裡對揚名天下的渴望,能迅速將進度條神奇的快轉到,自己職業身涯裡最巔峰的時刻。

 

又或是,那些在賽車場不知不覺間度過了自己人生的大半,起起伏伏的隨著時光的延續,在體會了初入賽場時被所有人瞧不起的艱辛,跨越了好不容易熬出頭,卻又被新的挑戰迎面痛擊的艱苦,最後好不容易再面對所有困難,都能靠長久而來的經驗一下就將問題解決時,所剩無幾的進度條卻給了他們所有人當頭一棒。

 

歲月的延展對所有人來說都一樣公平。

 

只是如果能夠選擇的話,如果能夠讓每天以同樣的節奏前進的時間,能夠漸漸的一天比一天還要減緩下來,最後凝結在當下,讓所有的一切都能夠保持原樣,讓那些會隨著時光消散的東西,都能夠停留在最精采的時間,那就算代價是過去、現在和未來可能擁有的所有名譽和榮耀,已經站在小鎮大街邊的櫥窗外,盯著正在播影片的螢幕有段時間的紅髮男人覺得,不論怎麼樣都不虧。

 

 

雖然步入秋季,但頂多只有氣溫稍微下降一點的油車水鎮還是照樣人滿為患,明豔的陽光絲毫不受四季的影響,暖金色的光線照耀在被精明的店主們,貼滿了秋季新品的廣告牌上,天然的光源和獨特的設計,再加上各式各樣不輸給夜晚霓虹的彩燈,讓已經拿著滿滿戰利品的觀光客們,繼續雙眼放光的搶著拉開了下一家店的店門。

 

 

而已經站在同一家店的櫥窗外已久的紅髮男人,在聽到遠遠的傳來自家好友,與往常同樣充滿活力的招呼聲,再向著聲源找人時,卻看見了,因想幫忙所有人卻不知道該怎麼辦,而臨機一動在身上掛上了,幾乎油車水鎮上每一家店的縮小招牌,只想著這樣就能完美的一次幫所有人都打到廣告的Mater,卻忽略了再小的招牌也是有重量的這點,讓興高采烈的正準備出發去小鎮上繞個好幾圈的棕髮男人,再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因為身上多餘的重量而開始歪斜。

 

有點擔心好友會跟地心引力在短暫的時間內聯絡過多的感情,已經打算離開櫥窗前走到對方身邊的紅髮男人,在好友跟他四目相對,並以身體力行加能讓三分之二個油車水鎮都聽到的音量,表達他沒事,等他幫其他人把商店裡的東西,尤其是幫Luigi把今年和明年的輪胎都賣完後,再跟他老地方見。

 

原先想同樣用喊的來回應的McQueen,在看到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習慣整身全新的重量,整個人跑的只剩下一個遙遠背影的Mater時,只是忍不住的勾了下嘴角,並習以為常的將放在深藍外套口袋內的手機拿出,再估算了會依照對方的忙碌程度,可能要過多久才會看到回復的紅髮男人,在簡短的訊息中順便發出了例行的晚餐邀請。

 

 

難得總是閒不下來的熊孩子組今天都有別的事情要忙,在腦海中搜索著不只可以讓四個人都滿意的菜單,還要考慮到能夠二次加熱也不會影響美味的食物,在腦海中邊嘆氣邊覺得,自己可能早已經從大家戲稱的幼稚園長,更加升級到了某種讓他想到就會不自覺心塞的級別。

 

 

不,他拒絕繼續往這個方向思考下去,為了他的理智著想。

 

 

已經陷入自己世界的前賽場傳奇,完全不知道,自己臉上隨著思緒千變萬化的豐富表情,全都落在了剛從Flo的店出來,就看見不遠處佇立在櫥窗外的紅髮男人,為了不想打擾McQueen思考,而打算默默靠近,等McQueen自己發現的Mack眼裡。

 

從遠處吹來的涼風,將紅色的髮絲捲的微微凌亂,沉浸在自己想像中的藍眸,雖然仍再望向自己的手機,但裡頭時不時放大的瞳孔,和偶然抽蓄的嘴角,都讓已經陪伴對方多年的Mack知道,這孩子又不知道給自己的神經下了多少刺激。

 

從前賽場傳奇還是個菜鳥的時候,他就常常看著對方除了時不時一臉陶醉的走神外,那張年輕又驕傲的臉上總是掛著張揚又充滿著自信的笑容,彷彿沒有任何事能夠輕易擊垮他的自傲,讓他不論何時都有著能夠輕輕一躍就能登頂為王的氣焰。

 

但隨著時間的流動,他發現其實這個他才剛認識不久的小菜鳥,有的時候也不總是將笑容掛在臉上,每當小菜鳥以為沒人注意到時、每當他又到了一個新的賽車場地,看到其他不論是年紀比他大,或是職業身涯跟他一樣才剛開始起步的賽車手,身邊除了一圈又一圈的媒體,還有那些固定都會到場的親朋好友時,那總是向上勾起的嘴角都會不自覺地逐漸歸於平行,最後連同那雙寫滿了永遠都會迎面挑戰的藍眸,也會短暫的失去焦距。

 

那時候的他注意到後,總是會找各種理由去跟小菜鳥搭話,雖然知道對方總是會在回過神來後,對他惱羞成怒,但總歸那對彷彿藍天般澄澈的雙眼,又會因此回復到一直以來的明亮。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菜鳥也慢慢的成長起來,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換了一個又一個維修團隊,雖然他也試著要給對方一點幫助,但愈來愈心高氣傲的紅髮青年只是離原本的道路愈來愈遠。

 

漸漸地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將紅髮青年拉回原本的路途。

 

一直到他不小心將紅髮青年弄丟了以後。

 

他發誓那是他這輩子最驚慌的幾天,而且他還以為當紅髮青年再次見到他時,會毫不猶豫地把他開除,可是對方卻一句話都沒提,而且那對本該充滿了憤怒和各種負面情緒的藍眸,卻乾淨的比他見過的任何天空都還要純淨。

 

那時候忙著應付記者,跟McQueen暴怒的經紀人的他想,菜鳥已經不再是菜鳥了。

 

 

就像每個孩子都會成長,紅髮青年也在油車水鎮的影響下,毫不意外的成為了新一代的賽場傳奇。

 

他看著對方從小菜鳥時期就隱藏在內心的空洞,逐漸被油車水鎮的居民填滿,那張彷彿面具般堅固的表情也逐漸被別的情緒取代。

 

後來又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紅髮男人從沒停止過成長,不斷相遇和離別的人事物,都造就了今天的他,在隨之而來的痛苦和絕望的包圍下,他所能做的只是給對方一個肩膀,並不斷提醒對方,他們都在這哪裡也不會去,會一直陪伴著他。

 

這之後,當他以為經過這麼長的歲月,他可能已經看遍了對方時,沒想到果然人只要活得久,真的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有天當他像平常一樣幫Cruz把他的貨車停到小鎮上的老位子時,他遠遠的就看到McQueen的家門前站著一個人,而且以那個人獨特的風格,就算隔著老遠也能讓每個知道他的人認出他是誰。

 

在他已經充滿疑惑的挑高了一邊的眉,想著到底是該先連絡McQueen比較好,還是乾脆打給Sheriff比較保險的憂慮下,他的另一邊眉在黑髮青年拿出了,很明顯是McQueen家門的鑰匙時,瞬間就跟另一邊的齊平了。

 

 

在猶豫再三後,他還是打給了紅髮男人,那時候的他雖然對黑髮青年不是很熟,但不用聽謠言光是他親眼所見的各種相處模式,就已經夠讓他稍微上了點年紀的心臟開始狂跳了。

 

 

沒想到,當他聽了紅髮男人磕磕絆絆的解釋後,他的心跳才真正的開始跳到,讓他決定他可能得先打個電話給Ramone的程度。

 

 

不過雖然通過電話後,擔憂的程度一點都沒減少,反而加深了許多倍,但在某方面來說,對於McQueen一點都沒試圖隱藏,而是試著跟他解釋的這點來說,他又有了當初那種在把對方弄丟後,第一次在油車水鎮找到McQueen時的那種感覺。

 

 

他想,對這種欣慰感他大概永遠也不會膩。

 

 

而回到現在,站在離對方只有一步的距離,看到McQueen跟從前的小菜鳥時期一樣,露出的千變萬化的表情時,他忍不住的偷偷笑出了聲,在對方聽到聲音後回過神來,震驚的往他這個方向看時,他抬手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很高興看到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沒什麼變。」調侃的開著McQueen的玩笑,看到對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後也忍不住露出的微笑,他只是順手拍了一下紅髮男人的手臂。

 

「是阿,試著在跟CruzJackson一起訓練完後的我說這句話。」光是回想起那樣的場面,就覺得髮根微微泛白的前賽場傳奇,心有餘悸地用另一隻沒拿手機的手摀著自己的胸口。

 

「喔?真的有這麼遭?我是說,畢竟他們倆的維修團隊加起來,可還沒你一個人換得多。」忍俊不禁的看著對方,再被提到黑歷史時瞬間憋紅的臉,他可以體會為何每個人,多少都喜歡開前賽場傳奇的玩笑。

 

畢竟看著那張平日盡量保持淡定的臉,被自己憋得跟髮色一樣紅時,那種成就感可不是輕易就能達成的。

 

「……千萬別在Jackson面前這樣說,我可不想再十年後還聽到他拿這個開我玩笑。」這次是真的心塞的摀住了臉,原本以為會繼續聽到Mack的玩笑,但沒想到對方什麼都沒有回的反應,讓他直接從摀住臉的指縫間望向了對方。

 

「十年嗎。」

 

原本還想繼續跟對方互相調侃的McQueen,卻透過指縫間看到年長者是比平時還要再柔和一點的表情,原先該以問號結束的問話,卻是以肯定句的方式說出口。

 

好奇對方的反應,將手機放回外套口袋後,稍微回想一下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有哪裡會引起Mack這樣回應的McQueen,才剛默念了一次自己原先的回話,原先微紅的臉瞬間就燒上了另一個層次。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想掐十秒前說出這話的自己的紅髮男人,只能不斷深呼吸來試著降低臉上高居不下的溫度

 

「我沒有說什麼,我只是為你感到高興。」很老實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在看到紅髮男人臉上的熱度,並沒有因此有絲毫要降下來的跡象時,便好笑的將手上拿著的冷飲遞給對方。

 

「……謝謝,各種方面來說。」將對方遞過來的水,毫不客氣地直接灌了兩大口,希望能趕緊將臉上的熱度降回平均值的前賽場傳奇,不經意的將視線從眼前的水瓶,移到旁邊他一直站著的櫥窗前。

 

被各種周邊充斥的櫥窗裡,有著許多被裱框起來,充滿了紀念意義的衣物跟飾品,而被擺在正中間吸引了無數人視線的,是一個幾乎佔據了整個櫥窗三分之一的巨型螢幕,從不斷播放的影片中,能看到從黑白到彩色的紀念影片,來回重播著不論是哪一年代的人,都會不斷津津樂道的經典賽事。

 

 

McQueen這一瞥,差點讓他把剛喝進口中的水全部噴出來,在櫥窗前的所有人的目光集中點,正播放著當年紅髮青年在日後正式成為賽場傳奇前的那場,間接促成了三強爭霸的活塞盃賽事。

 

「……我不知道他們會播這場。」煎熬的繼續單手摀住臉,當他忍不住繼續跟著其他還站在櫥窗前,沒看過當年那場賽車的人們,看著這場賽事已經發展到哪裡時,光是聽到清楚又響亮的爆胎聲,他就希望自己能夠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這簡直比聊天時被揭開黑歷史還糟糕,這甚至有影像證據!而且還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己自動回放。

 

快要把一天的羞恥值給一小時內用完的紅髮男人,只想知道現在去跟店家請求將影片重新剪輯,是否還來的及。

 

「畢竟這場可是經典中的經典。」重新又恢復調侃語氣的Mack,原先正想順手把對方握在手上的水瓶接回來,卻在看到不知從何時開始就站在人群的一角,可能一起看了整場高光剪輯的人影時,難得促狹的勾了勾嘴角後,將手改成輕拍下對方的肩膀。

 

 

「……」聽到爆胎聲後就不間段瞄向螢幕的紅髮男人,再聽見刺耳的鋼圈摩擦場地的聲音後,就乾脆的轉移視線,看哪就是不看已經引的身旁所有人,都緊張地摒住呼吸的畫面。

 

哪知道他這一轉視線,就看了個本該不該在這出現的人。

 

完全不知道對方已經站在這有多久的紅髮男人,感覺剛才只有髮根泛白,但現在可能是整頭都白了的程度。

 

「……告訴我你才剛回來。」絕望的只想真的挖個洞,先把對方推進去再說的紅髮男人,從齒縫中擠出的話,讓正一步步走近的黑髮青年,累積渾身的疲憊正一點點的消散。

 

「我也想,但我最近不大想說謊。」滿意地看向聽到他的話後,彷彿遭受到劇烈打擊的紅髮男人,瞬間那生無可戀的表情。已經離站在櫥窗邊聊天的兩人只剩兩步距離的Jackson,先是將視線放到McQueen拿在手上的冷飲,後又瞄向對方微紅的手心跟指腹,深呼吸口氣後,將不自覺握緊的拳頭放到外套的口袋,希望藉此能抑制住想把近在咫尺的對方拉近的衝動。

 

「這可是我聽過最大的謊言。」繼續一臉喪失求生意志的看向對方,還是有餘力開個玩笑的McQueen,看見Jackson雖然沒豎起尖刺,但還是微鎖的眉頭,已經在研讀對方肢體語言這門學問上,點滿技能點的McQueen,再跟Mack打個招呼後,就伸手將對方往附近比較無人的小巷拖。

 

「你沒辦法確認的事實,不代表就是謊言。」硬要在嘴戰上佔先機的黑髮青年,也只是再跟Mack點了下頭後,就順著McQueen的步伐彎進隔壁的巷弄。

 

 

對兩個人消失的拐角無奈地笑了一下後,已經站在原地已久,而稍微活動下僵硬筋骨的年長者,再度看向在螢幕中已經進展到賽後訪問環節的影片,還是同樣熟悉的狂傲跟確信自己絕對能拿下第一的自豪。

 

 

他曾經希望過對方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永遠保有這樣的自信,希望不論以後發生任何事,紅髮青年都能就算跌落谷底,也能夠立刻捲土重來,讓世人看見從一開始就刻在小菜鳥的靈魂裡,那股天生的王者之氣,究竟能夠帶著他飛躍到多高的境界。

 

 

 

而現在,就算時間的變化讓人措手不及,但命運的安排也同樣讓人無法預料。

 

他從很早以前就知道,小菜鳥的身邊總有一天,一定會擁有著一大群會陪伴他前行的親友團。

就算當時小菜鳥的身邊只有他,但總會有一天,會有別人看見McQueen未被琢磨過的光芒。

 

 

而就在剛才,看到那雙經過許多歷練的藍瞳中,在看到黑髮青年時,裡面瞬間閃過的震驚和驚慌到隱藏在無奈之下的喜悅。

 

 

他也同樣地為對方高興。

 

 

而就算在今天之前,他可能還有些微的擔憂,也早已在剛才兩人臨近拐角前,JacksonMcQueen被他的話分心,而趁機抓著McQueen因為氣溫跟冷飲而稍微冰涼的手,直接二話不說的放到自己外套的口袋裡,試著用自己手心的熱度,跟口袋的餘溫來幫對方暖手而打散

 

 

 

他想,或許可能身邊的人有時候總會來來去去,但起碼他現在能夠確信,除了他跟Cruz還有油車水鎮的親友外,還會有個人會一直陪伴在紅髮男人的身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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